You are currently viewing 关于神秘姑娘的故事

关于神秘姑娘的故事

今天讲一个神秘姑娘的故事,这个故事是一个读者讲述的。
这个神秘姑娘,是他媳妇。
这个读者说,他是东北人,沈阳那边的。人都说东北人人高马大,急公好义,路见不平一声吼,但是他却是瘦瘦小小的,干瘪得像一根棉柴。
他在一个几乎荒废的老工厂看大门,冬天穿一件很大的军大衣,更显得干巴巴的,长相也显老,虽然才三十多岁,但是为人木讷,说话做事都温吞吞的,大家都叫他老李。
老工厂效益很差,好在也清闲,老李每天泡上一瓷缸子茶,就在那里听评书,单田芳的《隋唐演义》,听了一折又一折,日子倒是也自在。
老李家里条件也不好,母亲瘫痪,父亲下岗,自己收入又低,这种家庭,肯定不好找媳妇,所以眼看着年纪都三十多了,还没对象。
结果谁也没想到,天上竟然掉下来个姑娘,给他做了媳妇。
他说,事情发生在七八年前,当时他值夜班,正在那边听评书,就听见厂子里有动静。
他本来以为,是不是外面的坏小子们进来偷废铁换酒喝,就出去看了看,结果发现一个女人,浑身是血,躺在雪地里。
他吓了一跳,因为东北这里,极寒天气,晚上温度能降低到零下二三十度。如果有人喝多了,睡倒在路边,过几小时后才发现,那都不用救了,基本上都被冻死了。
他过去,摸了摸女人的脸,上面挂着几滴血珠子,都冻成了冰疙瘩,不知道是死是活。他低声喊了几声,想着回去打电话报警,结果一只手抓住了他。
那个女人没有死!
他把女人抱回去,给她裹上棉被,又用温水给她洗了脸,女人渐渐苏醒过来,还是一个异常冷艳的女人。
他从来没和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,又是这样的大美女,他顿时慌了,脸也红了,结结巴巴地说,自己是厂子里的保安,刚才听到声响,就出去看看,结果看到她倒在地上,就把她给救了。
他问:大妹纸,你要不要紧?要不要去医院?
大妹纸使劲摇了摇头,紧紧抓住了他的手,说了句:不去医院!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!
说完后,她又昏了过去。
他当时心乱如麻,心想这可咋整啊,大妹纸是不是受伤了,她身上的血是咋回事啊?她不去医院能行吗?要不要报警啊?
他想了又想,急得团团转,拿起电话又放下,放下又拿起,不过终究还是没有打出去电话。
姑娘很快发起了高烧,浑身烫得像块烙铁,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,他也听不懂。他也不敢送她去医院,就买了退烧药给她吃,又用了土办法,用温水不断给她擦脸、擦胳膊,用毛巾敷了冰块放额头上给她降温。
好在厂子早就荒废了,也没什么人来,所以他们在这里,也没引起什么人注意,就这样熬了二天后,姑娘终于醒了。
她醒来以后,对着他笑了笑,说谢谢你。
他咧着嘴直笑,笑得像个孩子。
姑娘说:看你这傻样,你是不是喜欢我?
他说,嗯嗯!
姑娘说:那你敢不敢娶我?
他吓得一屁股摔在了地上。
姑娘真嫁给了他。
姑娘说,自己是北京人,家里是个大家族,要把她许配给一个官宦人家,她是逃婚出来的,所以不能对外透露身份,也不能领结婚证,但是可以结婚。而且她怕家人找过来,所以要尽快离开沈阳。如果老李同意,他们马上就结婚。
老李想了想,结婚是两口子在一起生活,一张纸有个啥用,能过日子就行了!就是马上离开,要跟父母说一声,而且也要收拾一些行李啥的。
但是姑娘却说,事不宜迟,他们随时会找过来,行李什么的都可以再置办,只要人出去就好了。
老李还是有点儿为难。姑娘看出了他的疑虑,就跟他说,自己藏了很多钱,既然两人结婚了,这钱就是他们俩的,就给老李保管了。
她带着老李去了厂子里一处荒地,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很大的旅行包,里面全都是一捆捆的钱,不光有人民币,还有美元,以及欧元。
有钱有女人,这天下哪里去不得?老李心一横,就给父亲打了个电话,说自己应聘上了海员,马上要出海,这一出去就是一二年,让他们不要挂念,然后留了一笔钱给家人,就跟着女人走了。
他们没有坐车,因为女人说她家里的势力非常强大,为了防止家人查到行踪,所以临时买了一辆二手车,一路往南开。
他们偶尔停下来买点儿吃的,晚上就在车里过夜,就这样一个城市一个城市走,路过了河北、山东、河南、江苏、陕西,一直到了四川那边,才终于安顿下来,找了一个汉藏交界的地方落脚。
到了那边,为了掩人耳目,他们开了一个小杂货铺。女人伪装成藏族人,弄上藏式盘头,也不说话,看到人就笑笑。他做了铺子掌柜,生意不好也不坏,倒是也稳定。
很快,他们就和周边的邻居熟悉了,大家也都知道了新来的这户人家背景(他们自己虚构的)。男人是东北那边的商人,收购虫草赔钱了,外面欠了不少钱,不敢回家,后来遇到了一个藏族姑娘,两个人就在一起了,在这边开了个杂货铺对付着过日子。
他们的日子过得平静而温和,夫妻恩爱,相敬如宾,除了没孩子,别的都没问题。
不过他也渐渐发现,自己这个老婆身上有许多谜团。
她做什么事情,都很干练,而且绝顶聪明,一学就会,她不仅会藏语、蒙语,还精通许多国家的语言。
有一年,来了一个国外的旅游团来这里买东西,几个外国人叽叽咕咕说着不同的话,他完全应付不过来,结果她老婆几句话就搞定了。
后来导游都过来请他老婆帮忙,说这个团是欧洲团,有人说法语,有人说德语,有人说西班牙语,他脑袋都要炸了,请她帮着做翻译协调。
她老婆还很有手腕,他们刚来的时候,有几个地痞流氓弄了包假烟,想敲诈他们,被她弄得服服帖帖的,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。
她还精通野外生存,有一年冬天,邻居的牦牛跑丢了,她跟着去找牦牛,硬是从海拔几千米的大雪山上把牦牛拉回来了。
他知道,他老婆身上一定背负着天大的秘密,甚至比生命还重要的秘密。
因为她半夜经常做噩梦,有时候甚至会浑身发抖,仿佛经历着无比可怕的事情。
他知道,老婆不爱他。
他知道,老婆和他在一起,是为了隐藏身份。
但是他不在乎。
只要她还在就好,只要她开心就好。
他说,他们在藏区这边生活了快十年,后来有一天晚上,她早早就回来了,面色有些古怪,破天荒地给她讲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。
她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从前的事情,只是从偶尔一些交谈里,断断续续猜到她年轻时去过很多国家,在巴黎呆过很久,在中东也呆过一段时间,但是具体做什么,就不知道了。
她那天谈起,自己在巴黎的时候,经常去塞纳河旁的咖啡馆坐坐,一坐就是一下午,看着黄昏的巴黎,看着光线渐渐暗淡,看着河边散步的人,偶尔觉得很孤独。
他听不懂,也感受不到那种孤独,但是他知道,自己就要失去这个老婆了。
他很难过。
他知道,自己什么也做不了,她的世界离他太远了。
第二天,他老婆就失踪了,走得干干净净的,除了一袋子钱以外,什么痕迹都没留下。
他才猛然发现,自己甚至没有一张她的照片。
那么多年来,她一直避讳拍照,偶尔有拍照的时候,她也戴着帽子,或者低着头,躲避着镜头。他慢慢查看以前的照片,竟然找不到一张关于她的面部长相照片。他甚至找了附近超市的监控,也发现每次去那里,她都巧妙地避开了摄像头,完全留不下她的影像。
他几乎要疯了,到处找她,却什么也找不到。他甚至报了警,但是却拿不出任何关于她的证据,最后也不了了之了。
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,家人以为他早就死在外面了,见到他后吓得尖叫。
他回家后,细细回想,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,一场空,他开始怀疑这几年的经历,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世界,怀疑他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,当时那个人,究竟是真存在过,还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呢?
他这次千方百计加上我,是因为看过我写的老K系列故事,里面提到过一个神秘机构,他觉得自己老婆很像这种神秘机构的人,想让我问问,是否真的是。他并不想做什么,只是知道她确实存在过,还好好活着,他就满意了。
《老K系列故事》
他最后提供了一个很关键的证据,说他老婆腋下有一块铜钱大小的伤疤,看起来像是用刀子割掉了一块皮肤。
我问了问老K,有没有这种机构?
K仔细问了她腋下那块伤疤的形状,以及她的一些细节,最后说,他也拿不准,但是有一个推测。
他说,之前在欧洲,有一个很神秘的刺杀组织,这个组织里全都是女人,心狠手辣,名噪一时,后来突然就解散了,不知道什么原因。
这个组织的女人有个特点,就是腋下都刺了一个血红色的螳螂。
我问他,为什么是螳螂?
K说,这个没人知道。不过可以大概猜测一下,估计是因为母螳螂会在交配时吃掉公螳螂,想表现组织的女人很绝情吧。
我问他,那这个组织为什么突然集散了呢?
K说,也不能叫解散,我一直觉得她们在潜伏。
他说,这个组织做事情,追求绝对化,她们很少出手,但是只要一出手,就会追求完美。
我笑了,这世上有完美犯罪吗?
K认真地说,从某种意义上说,她们的确实现了完美犯罪。
他问我:如何完美隐藏一滴水?
我说:很简单啊,把它放在海里。
他点点头,好多想要制造完美犯罪的凶手,会连续制作多起杀人事件,其实是为了掩饰其中的某一起,这就是为了隐藏一滴水,要制造一片海。
我说,对呀,你那个老对手不就喜欢这样嘛。
K说,但是这个组织告诉了大家,要想隐藏一滴水,最完美的方式,是把它放在海里,然后把海水抽干。
我不明白了。
K说,这个事情非常复杂,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。简单说就是,这个组织如果想完美暗杀掉一个人,她会派许多人接近那个人,然后把那些接近她的人,一个个干掉,最后才会干掉目标者。所以就叫,把一滴水藏进海里,再把海水抽干。
我说,要耗费那么大的精力,那需要多久啊?
K笑了,为了某些人,还是值得的。
我想了想,不说话了。
我最后问他,那个女人,就是被假装干掉后,隐藏起来的海水吧。
K说,对的。
我问他,那她重新被启用,是不是说明那个组织又发现了新的目标?
K没说话,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,天要下雨了,他要去收衣服了。

发表回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