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讲过许多次长白山的故事，关于长白山龙脉，以及长白山神秘宝藏的故事都提过，不过这个故事有点儿不太一样，是东北一个出马仙给我讲的，关于几十年前神秘的“五家山保卫战”的事情。是的，我这几天又跑到东北了，确切地说，是吉林省延边自治州珲春市马川子乡，在严寒里给大家讲的这个故事。参把头家在延边自治州的珲春市马川子乡，很特别的一个地名。清太祖努尔哈赤起兵时，就在这里挖人参筹军费，康熙十六年这里就作为龙兴之地封禁了，康熙五十三年设珲春协领时为驻军牧马场，称为“马圈子”，因地处平川，又名“马川子”。古代啊，风水师给皇帝找皇陵，去各地找风水宝地，这种事情不能对外说，只能说隐语，就说找牧马场，因为牧马场也要看风水，水草丰茂，才能养好马嘛，所以好多所谓的牧马场，其实是皇陵，甚至藏了皇家宝藏。参把头说，皇陵宝藏他倒是没听说过，不过这里有个珲春要塞，是日本人以前修建的，很有名，以前好多人找过，还有一些神神鬼鬼的人，看着不像正经人。他说，有和尚，还有道士，那和尚吃肉，道士喝酒，看着就不正经。我说，哈，酒肉穿肠过，佛祖心中留，喝酒吃肉的出家人，也不一定不正经。不过他们来这里干嘛呢？他说，听说是珲春要塞那边闹得厉害，估计是请来做法事的吧。他点点头，说以前日本人在这边修军事要塞，抓了好多人，几十万人，都是劳工。劳工病死、冻死无数，尸体就被丢到山下的深沟里。据说要塞修好后，日本人怕泄露机密，就在饭里下毒，毒死了海量劳工，尸体堆在沟里，当地叫“死人沟”。他说，那时候啊，这里闹得凶，别说晚上了，大白天过去，都鬼影绰绰的。晚上有人路过，就看到那边搭台子唱大戏，一唱唱一宿，地下还有赌坊，赌钱的，卖酒的，热热闹闹，有路过的人过去玩了一宿，第二天发现躺在死人沟里，怀里都是纸钱。后来闹得太凶，据说请了不少高人，做法的做法，驱邪的驱邪，来了不少人，后来就给镇住了，又用炸药把沟子给炸了，足足炸了一个月，后来就没事了。他说，这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，还是他父亲跟他讲的，故事肯定有，但是他都是听说。不过我要是想了解，他可以给我找一个人，就是他邻居大春花。这个大春花，家里供了保家仙，是施药的白仙，自己会炼药，每天吃一丸，活了快一百岁了，她估计能知道点儿。我一听，更感兴趣了，赶紧请他把老太太邀请过来，我请大家吃饭，在最好的饭店开一桌席，炖几只大鹅，大家好好聊聊。大春花是个老太太，长得慈眉善目的，还裹着小脚，不过走路很稳，说话也清楚，看不出来年纪那么大了，还很热情，问东问西的，就是一个典型的东北小老太太。我们原本在里面吃饭，刚坐下没多久，外面又来了几个人吃饭，是一个小媳妇，和两个中年妇人。两个中年妇人请小媳妇吃饭，对她很客气。大春花扫了小媳妇一眼，突然站起来，坐到了小媳妇对面，直勾勾地看着她。小媳妇就开始打哈欠，打了一个又一个，鼻涕眼泪往下流，接着人就定住了，原本松垮垮的身子，猛然坐直了，也是直勾勾地看着大春花，然后说了一句话。我就在旁边，听得很清楚，她说的那句话又急又快，完全不像人类语言，就像是麻雀叽叽喳喳叫着那种声音。然后两个人就开始用这种语言对话，她们像在讨论什么，讨论得很认真，偶尔还有一些争执，伴随着一些手势。参把头则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，说这是遇到同行了，属于同行交流，让我们不要管，喝酒喝酒！我边喝酒，边偷眼看那边，就看见那个小媳妇应该是被说服了，有点儿怯生生的意思，不住点头，后来身体慢慢软了下去，恢复了正常。大春花才满意地点点头，又嘱咐了小媳妇几句，重新坐了回来。大春花满不在乎地说，算不上！一只小狐狸崽子，刚小山，啥啥规矩还不懂，随便立堂口，什么都敢干。我就跟她说了一下规矩，不能蛮干，这样影响人阳寿！我赶紧敬她一杯，又跟她请教了一些出马的事情，比如出马是否就是动物附身？动物选择人附身，是否说明他们之间有缘分？出马是否损身体？她说，出马属于鬼怪附身，也有鬼上身的，不过东北这边动物居多。东北这里深山老林，好多动物活得久了，就成了精怪，有些会选择附在人身上修行，据说是这样修行更快。动物之所以找到这个人出马，甚至会缠磨他，自然是有缘分，或者说是前世因果。不过这个缘分嘛，有些是善缘，有些是孽缘。有些动物上身会折磨人，就是上一世有仇，过来报仇的。有些保家仙，是以前受过这家的恩情，过来报恩的。动物上身前，人会打哈欠、打嗝，这是因为人身上阳气重，要先把阳气打出来，它才好上身。所以上身，肯定会伤身体，好多出马的人都是病秧子。所以出马也要有度，要有规矩，不能一味蛮干，而且要多做善事，多积累福报，这样才能长久。我想了想，很有道理，果然是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，各有各的道。我又问他，好多人说刚出马时看得准，后来慢慢就不准了，这是怎么回事？还有人说出马只能看到人的过去，看不到未来，是不是真的？他说，刚出马时准，是因为开始时功力足，后来损耗大，就不行了，也有就是动物跑了，有些甚至会换好多，一个不如一个。出马看过去比较简单，只要问问人身边的灵体就知道了，看未来很难，一般的小仙没有这个功力。我又问了一些更敏感的问题，大春花都挨个回复了，并不避讳，而且说得有理有据，简洁清晰。我一直对于出马这行持完全否定的态度，觉得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，而且出马这行吧，好多是乡村老太太，大部分没念过书，文化水平比较低，很难沟通，还爱急眼，没想到大春花倒能说清楚，而且很客观。更让我吃惊的是，她不仅懂出马，还懂历史，对于珲春的历史了如指掌，还知道好多历史上的机密事件，简直就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玄学民俗大词典。我后来就问她关于死人沟的事情，当年各路高人过来镇压它，有没有什么故事？她却摇摇头，说高人来这里并不是镇压鬼魂的，他们是来修复龙脉的。她说，珲春基地在五家山。五家山这个地方很特别，它对面是俄罗斯克拉斯基诺城，向东是日本海，又挨着朝鲜，属于坐山观海的位置。在唐朝时期，这里属于渤海国的王城。元朝时这片海叫鲸海，是成吉思汗第三个儿子窝阔台起的名字。明朝时，这里设珲春卫，和威海卫、天津卫一样属于海防重镇。清朝时，更不用说，这里是龙兴之地，更是重中之重。换句话说，在古代时珲春是有海的，是一个著名的港口城市，只是后来被老毛子给抢占了，就是那个《瑷珲条约》和《北京条约》！东北后来为啥不行了，被老毛子抢，被日本占，源头就是毁在这里，因为龙脉被断了！她说，你傻啊！长白山有龙脉，顺着延吉、汪清、和龙，一直到珲春入海，白龙出海，万事可成，结果入海口硬生生被老毛子给截断了，后来修了座桥，故意修得很低，其实是一个断龙台，直接把龙头给按下去了，那还能有个好啊？！他说，后来日本人一直想占延吉、汪清、和龙、珲春这四个地方，搞了一个“间岛事件”，包括后来韩国也想从我们手里抢走，我们死也不同意，就是这个原因！他说，后来小日子看着不行，就抢占了东三省，在这里修建啥“东方马其诺防线”，其实就是想挖断中国的龙脉，抽取龙脉，断我国运。她说，所以当年五家山发生的事情，表面上看着是镇压闹鬼什么的，其实是在秘密复原龙脉。她说，具体的事情，不方便和我们说，她只能说，当时进入那里时，真的是骸骨千里，怨气冲天，简直就是人为造了一个地下修罗地狱，想用这种怨气冲毁龙脉，地下好多小日本建的神社，好多石碑上写的“护国神社”，以及供奉着各种邪神。后来好多人进去，布置了诸多法阵，又把当年埋进去的钉子一一拔出，各个教派都来了，道士了，和尚了，还有一些隐修，他们萨满（出马属于萨满教）作为东道主，自然也贡献了一份力量，当年也算是中国玄学界的一次盛会，他们内部都称之为“五家山保卫战”。她说，这里叫“五家山”，属于长白山脉老爷岭，其实就是五大仙的道场，他们当场也要参与，这也相当于重新夺回自己的家嘛。她最后甚至落泪了，说自己当年还小，也很荣幸，可以参与到这种国家大事里，用微薄之力给国家贡献了一份力量，虽然很微小，但是看着国家可以慢慢变好，她就很知足了。她说，你可知，为了守护这个国家，许多默默无闻的人都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。这盛世，从来都不是鲜花和荣誉，都是血肉和生命铸成的！我看看老太太，她神情肃穆，不像是在开玩笑，但是想想她说的话，又觉得太玄幻，很像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，到底是真是假，我实在也分不清楚。最后，我推门出去，跟着参把头踉踉跄跄往回走，村子里极安静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，我大口大口呼吸着冷冽的空气，看着远处隐隐的群山，漫天繁星，一片宁静，突然有些迷茫了：那个老太太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呢？长白山龙脉真的存在吗？后来想想，真假也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不管王公贵族，还是乡野村夫，都发自内心希望中国会好起来，希望我中华民族重新崛起，众志成城，铸成我中华脊梁，这才是最重要的。愿我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和平崛起，愿我勤劳勇敢的炎黄子孙岁岁平安，愿我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，盛世太平。
